Notes:

-没内味儿的HP AU，美国魔法世界

-坑的可能性较高

-有CP，后续章节会在开头标出（如果有后续

Chapter 1 新闻

等到分针终于慢悠悠地指向五的时候，他也刚好读完了报纸上的一块版面（PJM某位主管的尸体在其公寓内被发现，初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折起《纽约时报》，他大步流星地穿过马路，灰扑扑的大衣下摆被步伐牵动，目标明确，略显急促。诚然，纽约街头的大部分行人都步履匆匆， 但像他这样有要务在身的人总是容易分辨的。

径直往伍尔沃斯大楼去，没有如大多数人那样理所当然地推进气派的金色旋转门里，他走向边上的小门，向门边立着的侍者点头示意。侍者见到他双眼一亮，愉快地招呼道：“您终于回来了，先生！”

“你好啊。没错，可有好长一阵子了，我今天来作任务结束的汇报。”

“当然，先生，当然，请进。”

他走进门，不忘向侍者道谢，刚刚在玻璃门外看见的辉煌酒店大堂在一阵水纹般的波动后变成了更壮观的景象：

雪花大理石铺造的地砖光可照人、一尘不染，空中不用颜色的便签搜搜飞过；爬上一段宽阔的阶梯，他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垂直悬挂在入口正上方的“大钟”，四个表盘上除了三根指针外还有三个黄铜圈在旋转，而最粗的那根指针一如既往地指在红色的区间——“无法解释的严重活动”。男人忍不住微笑起来，步履不辍，经过长凳和一边享受家养小精灵服务一边等待办理事务的人们，赶在电梯门合拢前小跑进去。

“法律执行司。”

穿着电梯服务生制服的小精灵大耳朵一颤，显然认出了久未谋面的来人，激动的泪水顿时涌上眼眶：“先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我也一样。”

 

穿过长而幽暗的走廊，空间顿时开阔起来，拥有高挑层高的傲罗办公室里许多披着黑色袍子的男男女女或控制羽毛笔埋头书写报告，或带着文件前往别的部门，这儿飞来飞去的信笺也是最多的，大部分都盖着高级别的红色火漆印；办公室有一面用各色花纹的大理石和花岗岩拼成的美国地图，几乎被剪报、羊皮纸片、照片、五颜六色的丝线和钉子覆盖了，偶尔会有一个傲罗冲那个方向一点魔杖，撤除某条关系线或者添上一张名单；一切都井然有序。

直到有人注意到他站在入口处，一个、两个、然后是十个、二十个，直到整个办公室的傲罗都站起身望向他，每张脸都是惊喜和快乐的混合体，兴奋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最后，还是一个栗色盘发的女人叹了口气，从靠里的办公桌后走出来，脸上却也是按捺不住的微笑，率先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紧绷氛围。

“格雷森，欢迎回来。”

“艾米队长！好久不见！”

两人大方地拥抱，一部分傲罗也走过来围了过来欢迎男人的归队，他还隐约听到一个同事让另一个把打赌的十加隆给交出来，其他人则要么在椅子上直起腰，要么站起来张望，还有几个热情地鼓起掌。一群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想问问题，艾米被来回挤撞，一脸受不了地抬起双手：“够了！我说够了！你们活都干完了吗？都回去！”

直到最后两个傲罗拖拖拉拉地回到工位，女人才得以松了口气，把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转头揶揄：“咱们的金童还是这么受欢迎啊……回来向司长作报告？”

“嗯，他——”格雷森探头看看房间尽头紧闭的橡木大门，“不在？”

“会议大厅，你养父也在，估计又有新提案。”

“是嘛……”抬抬左眉，这次出国去的地方比较远，又是卧底任务，所以他和家里通信几乎为零。看来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酝酿一些大事情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去有《纽约幽灵报》的地方跑任务。好吧，我去会议厅外面等他们，反正只要交个报告就行了。”

“哇哦，你报告已经写完了？这么勤快？”

“因为阿福让我今晚回去吃饭。”

“啊，是了，大庄园、英国管家和银餐具之类的，真羡慕。不耽搁你了，去吧，希望他们这次开会不会吵到忘了时间。”艾米摆摆手，也回自己位置了。

他快走出办公室时又折回来，挥了下魔杖，一个抽绳皮质小包从大衣口袋里飞出来，落在办公桌上，自动拉开了口子：“你们的纪念品！”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

 

现任美国魔法国会主席塞缪尔·G·寇豪格捏着眉心，满脸疲惫地站在环形会议厅中央，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周围议席上嘈杂的争论声仍大有继续下去的势头。于是他叹着气将目光投向眼下混乱局面的导火索——安然端坐、处变不惊的布鲁斯韦恩，美国魔法国会外聘首席顾问、黑魔法防御术专家、韦恩集团拥有者，还有最最重要的：坚定的魔法与非魔法界互通呼吁者。

这个黑发蓝眼的冷峻男人总能用最少的单词激起最强烈的反应，比如说今天会议接近尾声时，他能用一个新提案就把原本近乎昏昏欲睡的会议现场搅得波澜迭起。

好吧，凭良心说，以韦恩的本事和他曾为国会解决的问题（尤其是资金问题），只居“顾问”之位实在是屈才；但每每想到他过于前沿的政治理念，主席都会庆幸他不是议会正式成员。

 

“……难以置信，都21世纪了我们还要遮遮掩掩！我自己就住在麻鸡社区，所以能作证：韦恩先生说得很对，他们的科技已经到了和魔法比肩的水平！要我说，沟通两界，现在就是最好时机。而这个被称为‘因特网’的东西，将成为第一座桥梁！”一个黑皮肤议员激动地喊道，周围几个议员纷纷点头叫好。

你瞧，甚至不用正式成为国会议员，布鲁斯韦恩已经收获了一群坚定不移的支持者，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亲麻鸡派、混血或麻鸡出身的巫师，国会最具活力、想法和执行力的新鲜血液。棘手，非常棘手的麻烦，不知情的人甚至会觉得那个男人怀着危险的大野心；至于知情者……

“喔，不得不承认，在突破创新方面，韦恩先生还是那么——叫人望尘莫及。看看这激动人心的一边倒呼声，不了解的人说不定会以为国会的民 主决 议已经是形同虚设了……”

韦恩微笑起来，眼睛虽然眯起，但那冰冷的蓝色里没有丝毫温度。

“不过据我了解，上个月哥谭发生的集体越狱中许多危险的犯人至今仍然在逃，其中就有因虐杀麻鸡入狱的‘日历人’，单就安全系数而言，我想试点时间和地点都不是最恰当的。当然，个人意见，仅供参考。您觉得呢，韦恩先生？”

“考虑得还是这么周全到位，莱克斯。”

对面席位上的光头巫师回以谦逊的笑容，眼神同样真诚含量不高。

别有用心的知情者向来喜欢在“韦恩的影响力过大”上做文章。

 

寇豪格主席深知韦恩关于在美国魔法界逐步推广互联网的提案是不可能通过了，起码在今天的会议上肯定要不了了之。今非昔比，日新月异的麻鸡世界有时倒更配得上“魔法”这个形容词，而自从1965年拉帕波特法律被废除后，美国巫师们也难以抵挡了解亲近乃至融入非魔法世界的诱惑；满头花白的他不得不承认是时候考虑在某个风景优美的乡村置办一套退休后的居所了。

 

-

布鲁斯韦恩等面前最后一张羊皮纸飘进文件夹里后才施施然起身，与周围几个尚未离场的议员握手告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光线昏暗宛如天坑的会议大厅。谢天谢地，卢瑟似乎已经带着他那不苟言笑的女秘书离场了，走廊里只剩下三两个议员还在小声交谈，出乎意料的是主席和法律执行司司长还没有走，背对着他和某人相谈甚欢。主席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率先告辞。这时布鲁斯才看到两人对面是自己大儿子，身上的大衣还沾着异国他乡的沙土，一卷《纽约幽灵报》夹在腋下，正把一份文件交给上司。

年轻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分神向他愉快地小幅度挥手：“嗨，布鲁斯。”司长也转过身友好地冲他点头，又嘱咐了年轻傲罗几句便离开了。

“迪克，你回来得挺早。”

两人并肩一起走向另一部电梯，年长者还是没忍住，顺手给迪克施了一个清洁咒，那件原本属于他的粗呢大衣再次焕然一新，他脸上的神情比刚才在会议厅中要柔和许多。

“这样还能多放半天假。对我和老虎也都是解脱，他真是个‘可爱’的人，除了总说我是蠢货外，还一直奉劝我好好待在《意乱情迷》的封面上不要下来乱逛了。”谈起这次的合作对象，迪克掩饰不住顽皮取闹的笑容，眉飞色舞地模仿那个中东巫师阴沉骇人的腔调，“但他的确是最优秀的情报贩子和间谍，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

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小精灵，迪克踮脚凑到布鲁斯耳边嘀咕道：“我还弄了一块做工相当漂亮的波斯飞毯回来。”

布鲁斯正对前方，面色不改，只是微微挑眉，低声回应：“达米安会喜欢的，他终于又能重温童年了。不过你最好想好了怎么跟阿福解释，我记得他很讨厌打理地毯，更不用说会飞的了。”

耸耸肩，年轻傲罗跟着养父一起走出电梯，朝飞路专用的一排壁炉走去，两人各抓一把飞路粉，站进绿色的火焰中，念出“韦恩庄园”。

 

-

韦恩庄园是麻鸡建筑技术和空间魔法的完美结晶，最早买下这儿并入住的所罗门和约书亚韦恩两兄弟花了整整三年用魔法改造这幢法国建筑师的杰作，之后的韦恩们也倾尽心血按自己的想法增补，这直接导致庄园内部空间巨大，结构多样，有时候连现任主人自己都不清楚某个房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它的图书室被施以精妙的扩大咒和折叠咒，红木书架和梯子会自行移动，把最需要的书籍送到阅览者面前。那些宽阔舒适的沙发、贵妃椅和饱满蓬松的靠枕上用同色系的亮线绣着会拂动的树木，花瓣开开合合的克瑞墨大牡丹，花丛中偶尔还会有卜鸟探出头；倚靠者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绣线打造的园景，无论是啁啾还是芬芳；都是英国货，老物件，制作它们的老巫师很多年前就因为视力问题不碰针线了，所以清洁它们时老管家总是格外悉心。

此刻其中一个绿色的靠枕正放在青年的大腿上，缎面上绣的比利威格虫在花丛中雨伞花间飞舞、嗡嗡作响，他充耳不闻，紧盯着电脑屏幕，双眉间几道皱纹随着阅读逐渐加深，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证词和记录无疑透露出许多严重的管理问题，在阿卡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

“嘭！”

壁炉里突然窜出的火光和声响把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青年吓个措手不及，他勉强接住了从靠枕上滑落的笔记本电脑。

“布鲁斯，欢迎回来，是什么让你传送到图书室壁炉而不是蝙蝠洞或者你的卧室？”

“是因为我，提米。”

正清除烟灰的男主人身后走出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戏剧性地鞠躬行礼。

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伊法魔尼的魁地奇球赛上，那是提姆德雷克最后一次作为水蛇学院的找球手出战猫豹学院，那可真是一场焦灼的大赛，双方势均力敌，最后他抓住飞贼时，水蛇都只是以微小的二十分优势获胜而已。

“迪克！你怎么回来了？！”

兄弟俩快乐地熊抱在一起，晃悠起来。提姆任由迪克揉乱他的头发。

“也是时候了，我在中东的沙漠实在水土不服。你呢，最近怎么样，小伙子？看样子陈列室里又要添一个伊法魔尼荣誉毕业生徽章了？”

“差不多吧。”

虽然分开了，两人的胳膊还搭在彼此的肩膀上，他们一起坐回沙发上。提姆拿过电脑继续中断的工作，迪克在旁边时不时瞥上两眼，很快就发现男孩在看的资料和自己之前在幽灵报上读到的新闻有关系，一时之间他来了兴趣。

“是阿卡姆越狱的事吗？”

“嗯哼。跑的倒不是什么重头人物，至少对哥谭人来说算不上，日历人、杀手鳄、疯碎布之类的，傲罗们最多花一周应该也把他们抓回来了；但MACUSA有人借题发挥，紧咬着这点不放，他们提议将阿卡姆的一些高等级罪犯转移到国会监狱，月中的时候人就被转移走了。”

“什么？”他傲罗大哥脸上的闲适放松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凑得更近一些去看，“哪些人被转移了？”

提姆叹气，打开另一个文件夹，几张照片，有的犯人镇定自若地微笑，有的双眼空洞、脸颊内陷，更多的满脸恐惧，面目狰狞。

“谜语人、稻草人、疯帽匠……他们可真会挑，是吧？以为找了几个攻击性低的软柿子？布鲁斯怎么说？”

“国会的人告诉他已经动用了最高级别的监禁措施，所以驳回了一切探监检查的要求。彻头彻尾的官僚作风。”

“那当年格林德沃可能是凭空蒸发了吧。”迪克撇撇嘴，把额前几缕碎发往后抚平，“我打赌用不着三个月，那些议员又会求着我们把人押回去。”

一个铜制小铃铛飘进了房间里，在门口叮叮作响，但两个男孩都没注意到，继续讨论卷宗的细节。铃铛又用力地晃了两下，见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还在激烈地讨论，无可奈何地直接飞到他们头顶，疯狂地摆动起来。提姆和迪克同时缩头夹起肩膀。

“哦！再不去吃饭恐怕我们会被阿福用飞来咒召下去。”

“……他可以用飞来咒移动人类？？”

“不要小瞧我们的老阿福，提米，他可是差点就留在霍格沃茨任教了。”

提姆往身后点点魔杖，一边的双肩包张大开口把电脑吞了进去，他则欢快地跟着大哥一起下楼朝厨房去了。

 

-

韦恩大厦走廊尽头有一台董事长专用电梯，鉴于这位韦恩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电梯常年处于关闭锁死状态；所以当漂亮复古的铁艺栅栏门突然伴着提示音哐得打开时，旁边拖地的清洁工被吓了一跳，以为拖把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栅栏门向两边折叠缩起，开到一半卡住了。

“太棒了。”电梯里的男人干巴巴地评论一句。清洁工看着他下意识摸向口袋，和自己对视一眼，那手又尴尬地抽出来，转而扶上金属栏杆，用力推了推。

清洁工反应过来，紧忙上前拉开另一扇：“赶快出来，韦恩先生，这样挺危险的；一定是太久不用所以……”他声音小下去，堪堪止住话头，摸了摸头，“我会跟后勤保障部门的人联系一下，让他们来检修一下。”

“说得对，可能生锈了。咳，谢谢……”见清洁工把拖把重新浸入推车上的桶里，似乎不准备离开，布鲁斯只能郑重地点头致谢，“对了，卢修斯现在在办公室吗？”

“福克斯先生？您赶得很巧，他刚开完会。”

“再次感谢，祝你今天愉快。”

“您也是，韦恩先生。”

 

桌面上平摊着几份蓝图，最上面一份城市光纤排布图前后经过五次修改，前后数十个部门的麻鸡和巫师近两年的筹备和研究，一旦投入施工并建设完成，那必将在最新版现代魔法史课本上占据一整章节的篇幅。

“嚯嚯，瞧瞧这张扑克脸，‘议案驳回’都快写在你脸上了，布鲁斯。”

年长的黑人望着落地窗前僵直的背影低沉地笑了两声，他是最早知道布鲁斯韦恩巫师身份的几个麻鸡之一。从被邀请进入韦恩科技的商业顾问到现在的集团总裁兼技术总监，这么多年足够让他对魔法世界有了全面的了解，布鲁斯也总是戏称：加上研发的那些专利，卢修斯完全可以自称“巫师”了，他应该给他弄一根像样的魔杖。

“拜托，别生闷气了，你我都清楚这是个很超前的计划，不可能一蹴而就。”他走到壁炉前，意外地发现炉膛前黑亮的地砖一尘不染，“你今天没用飞路过来？”

“经常更换路线不管在哪边都是防止被跟踪的好办法。”

“说得好。好啦，布鲁斯，难道几个保守派真能阻止你？”

“不是因为议案的事，卢修斯……我在想那次越狱。”

“哦，阿卡姆疯人院是吗？我们这边的新闻也有报道，说法略有不同：三个状态极不稳定的精神病人逃脱了，吧啦吧啦，希望发现行踪的热心市民积极与远方沟通之类的。……难道你们把巫师犯人和普通的精神病人混在一起关押吗？”

“一体两面，卢修斯，”布鲁斯转过身，举起一只手端详起来，翻转手掌，温暖白亮的阳光给他的手背带来一种微弱却舒适的痒痒感，“阿卡姆和哥谭的很多地区一样，是两界交汇之地，是我不应该也不能干预的。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或者说，警告：在哥谭乃至全美巫师眼里，阿卡姆监狱都是最危险的，里面关押的多是无可救药的黑巫师；跟那些人比起来，最疯的麻鸡病人都显得像温顺的羔羊。”

“但它也是境内最森严的监狱。”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即使金光倾泻进室内，空气也仿佛冻结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鬓花白的总裁摘下眼镜轻轻擦拭，他试图平静地开口，但布鲁斯的那些话让他的喉口紧缩了起来：“我猜你大概要和我们的局长先生谈一谈了？”

布鲁斯沉默着，但卢修斯能察觉到气氛不似刚才那般严肃了，男人的肩膀也放松了许多。他抽出那根笔直的黑檀木魔杖，一边的柜门向两边弹开，两只水晶杯和一瓶波本平稳地落上桌面，酒瓶麻利地斟上等量的酒。巫师走过去轻敲杯沿，两颗冰球在琥珀色的酒液中咯吱成型。

“啊，每到这个时候我对魔法的爱总会变得更加强烈。”

接过酒杯，卢修斯允许自己在沁人的酒香中沉醉片刻：“在办公室里藏点酒精对神经总是有好处的。”两人碰杯。

 

“对了，电力公司派了代表过来，我们最好这周内就跟他们正式会面。”

“当然。”

TBC